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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公共性的觉醒与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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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的结果太过沉重。沉重的并不是支持的候选人落败、反对的候选人当选,沉重的乃是教会对于公民社会参与的心态。

 这里所指涉的教会并不分蓝绿、甚至无谓圣俗,而是指每一个跟随基督的信仰群体。面对76.3%的总统投票率,却只有36%不到的公投投票率。如果问2008年台湾的大选中,基督徒有何信仰反省之处?笔者认为是「虚拟公共性的觉醒与守望」。

一、虚拟公共性的觉醒

 全国民众322的焦点几乎全部集中在「马谢」两人的身上,却对于「公民投票」顾若罔闻。表面上,总统大选是一个典型的公共事务,但是实际上,在总统大选拼经济的主轴背后,却是真真实实个体利益的投射。

 在全球化金融脉络中搁置主权争议,以求得最佳获利的思维逻辑,所反映出来的是个人利益极大值的欲望。这种渴望经济繁荣胜过一切价值的欲望,将会相对化其他重要的价值,例如:「民主」。

 当台湾的选民在期望经济不断发展,获利不断扬升的心态下,认为台湾社会「新加坡化」并无不妥时,我们赤裸裸地见证个人经济欲望高过社会群体价值的迷思,这种思维假定了「没有经济一切价值都是虚假的空谈」,唯有经济才是一切价值的基础,而这种公共性最大的羡慕莫过于未来的政府,有朝一日可以效仿新加坡政府退税给人民。

 当一切价值都是从个人获利的多寡来进行判断的时候,一切的公共事务都是个人实际获利的投射,也因此沦为一种虚拟的公共性。「公共性」本身失去它独立的存在价值。

 台湾的百姓在民进党与国民党将公投「工具化」的操弄下,失去一个向国际发声的宣誓契机。一心渴望经济发展的多数台湾民众,却对于无法达成实质利益的公民投票失去判断的能力。

■ 失去向国际发声机会

 因为公民投票既不能增加国民所得,也不会让对岸的中国政府快乐,更不会活络台湾的经济活动,这样的投票对于民众而言根本多此一举。

 民进党期望公投可以连带刺激其支持率,而造成「公投绑大选」的工具化扭曲,在国民党这边则将公投变成反制的工具。

 国民党从原本担心被民进党垄断公投议题,失落拥护国家主体的制高点,而相应推出「返联」,以对抗「入联」;到后来竟然拿「浪费公帑」的概念来降格公投的意义,放任幕僚与支持群众策动「拒领公投票」,进而反对自己也参与提案的「返联公投」,如此自我矛盾、摇摆不定的立场,实在是荒谬至极、令人痛心。

 试想,一个强调主权独立的政党竟然如此屈从武力的中国与利益的美国,甚至用经济利益的维护作为诱使人民放弃价值表述的陷阱,322之后的未来四年能不更加儆醒于国民党随时开创的虚拟公共性吗?

 试问,面对这样操弄神圣公共性的台湾政党,教会还能够蜷缩在教堂的围墙里,歌咏着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神圣公共性吗?

二、建构公共性的守望

 信仰群体永远是价值公共性的建构者,我们一方面将上帝国超越的价值,向这个扭曲的时代宣讲,另方面则是致力将这个超越的价值实践在这个扭曲的时代当中,而这正是圣经中的先知精神。

 不论是在国家承平时期批判大卫王的先知拿单,还是国家分裂时期针砭南北国时事的众先知,甚至是见证亡国被掳的耶利米与以西结,上帝都在在让先知们站在守望者的角色,严严地扮演上帝国价值的入世批判者。

 面对台湾社会急速倾斜的个体化价值,如何揭露虚拟公共所潜藏的危机,绝对是未来冀望马照跑、舞照跳的台湾社会所需要的乌鸦之音。  教会面对未来的公共领域需要谨慎以对的是台湾社会在公共事务逐渐「香港化」与「新加坡化」的倾向。且不论35%支持公民投票的民众是否全都都是民进党的支持者,至少有65%的民众根本不在意一种公共价值的拥护。这对于国际社会而言,所传递出来的讯息绝对是极度严重的「自觉意识低落」。

■ 谨慎台湾香港化、新加坡化倾向

 322之后的台湾教会所需要关心的,将不再只是教会人数的增加与礼拜堂的兴建,同时也要更加谨慎地面对公共价值失落的社会危机。

 在大选期间所爆发的西藏危机,台湾的社会几乎没有见到具体的声援活动,除了少数民众在自由广场前自发地守望之外,大家已经都遗忘了那块土地上受苦的百姓。而不断冀望跻身国际经济舞台的台湾政府,未来所要面对的必然是更为严峻的主权挑战。

 在主权问题上如何不要西藏化、香港化,在民主价值上如何不要新加坡化,都是需要教会参与守望的公共议程。

 廿世纪着名的神学家田立克(Paul Tillich,1896~1965),针对教会与社会的关系做出一个「属灵群体」(spiritual community)的思考,田立克认为属灵群体远比教会裏面的信仰群体更大,是一个涵盖大多数公共领域的群体概念,在其中有圣灵动态的转化作为,让教会不断见证圣灵在群体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