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莊信德 2002.10.02
在馬偕(George Leslie Mackay)來台宣教130週年的紀念中,我們如何回應這份宣教之情?宣教對於我們的信仰又具有什麼樣的意義呢?回顧台灣教會發展的歷程,我們著實見證了上帝對台灣的愛。相較於1807年倫敦傳道會(LMS)的馬禮遜(Robert Morrison,1782-1834)在中國的宣教事工,台灣早在十七世紀初期,就已經藉著荷蘭改革宗教會將福音帶入這片美麗的島嶼,就這樣一路下來,台灣不斷地在大時代的變遷中,承受著許多宣教的福份。然而,這樣的福份實在需要繼續深刻地內化,成為我們信仰生命的具體內涵。
香港著名的宣教學者-羅曼華博士,曾經就信仰的角度來詮釋亞洲四小龍的使命:新加坡,世界各國宣教差會大多將亞洲總部設立在此;香港,一個致力中國培訓、胸懷中國宣教的基地;韓國,亞洲差派最多宣教士的國家;台灣;……。而台灣呢?羅博士沒有多表示什麼。我們實在需要在這場國度宣教的傳承中急起直追!每一次,當看著許多基督徒們為了致力於進入聯合國而聲嘶力竭時,心中既感動又感慨;感動於信仰在社會面向的實踐力,卻感慨於我們儘管不在「聯合國」之內,卻早已在「上帝國」之中。過往的台灣與世界認同的方式,除了政治上面外,就是經濟面。在這樣的文化處境中,我們格外需要謹慎尋找合上帝心意的國度觀。
當年保羅在面對耶路撒冷之行的危險提醒中(使廿22∼24),於哥林多這個重要的宣教基地,對羅馬教會這樣寫到:「無論是希臘人、化外人、聰明人、愚拙人,我都欠他們的債。所以情願盡我的力量,將福音也傳給你們在羅馬的人。」(羅馬書一14∼15)保羅的心沒有停在過往豐碩的宣教成果之中,保羅的心乃是面向著他所能想像當時帝國最邊陲的西班牙。儘管保羅在有生之年未能完全達到嚮往的土地,福音卻在這樣宣教的精神中,不斷傳承直到地極。
當馬偕在臨終前幾年,寫下這首動人至深的詩詞時:
我衷心所愛的台灣啊!
我把有生之年全部獻給妳,我的生趣在於此;
我衷心難分難捨的台灣啊!
我把有生之年全獻給妳,
我望穿雲霧,看見群山,
我從雲中的隙口俯視大地,
遠眺波濤大海,遠眺彼方,
──我好喜歡在此遠眺,
誠願在我奉獻生涯終了時,
在那大浪拍岸的聲響中,
在那竹林搖曳的蔭影下,找到我的歸宿………
我們著實見證一位天路客因為基督之愛的緣故,可以當宣教奮鬥的異鄉視為生命委身的原鄉。我深信,如果馬偕不以“肉身原鄉的加拿大仍然還有許多人沒有信主”,作為推託宣教的偉大理由;如果保羅不以“血緣本族猶太人仍然還有許多骨肉至親仍未信主”,作為拒絕宣教的神聖藉口;那麼,我們實在已然失去了推託宣教的任何理據。親愛的天路客們,就上帝的國度來說,何處是我們的原鄉?當雲彩般的見證圍繞著我們,並向我們訴說原來基督之愛,可以使異鄉成為原鄉時,我們的國度視野是否因此愈加寬闊?
一位緬甸的同學分享說,當短宣隊關注緬北之際,緬中許多弱小堂會的會友,必須等候數年,才偶有牧師前來舉行聖餐;今天一位香港的同學分享說,我即將前往土耳其宣教了,請在禱告中紀念我年邁的雙親;知道一位台灣的學妹,還在等候前往衣索比亞的支持…………。宣教的呼聲、宣教的故事,將是每一代向下一代見證的雲彩,我們是否願意回應上帝國度的呼聲,將國度中需要福音的異鄉,作為我們委身其中的原鄉呢?